第十七章 星种
织梦者的殿堂已成坟场。
古璃踏过水晶王座的残骸，脚步声在死寂中荡出涟漪。空气里悬浮着星尘与数据的灰烬，每粒尘埃都在重播文明末日的全息残片。她停在那座属于赵岳的王座前——半截水晶躯体内，有星河般的微光流转。
\"他把自己做成了容器。\"钰羌的声音从虚空传来。星尘汇聚成她半透明的形体，左眼的星云只剩黯淡余烬，\"为了困住虚渊最后的种子。\"
古璃伸手触碰水晶躯干。指尖触及的刹那，王座内部迸发强光！无数星尘细流顺她的手臂逆涌，在胸口疤痕处凝结为一颗棱形晶体。晶体核心封存着微缩的虚渊模型，表面缠绕着灵契符文组成的锁链。
\"方仝的礼物。\"钰羌的星尘手指轻点晶体。光流注入瞬间，古璃看见恐怖真相：虚渊不是武器，而是所有宇宙的\"创世余烬\"。织梦者抽取余烬制造梦境宇宙，当梦境觉醒时，余烬就会失控反噬。
\"所以需要收割\"古璃握紧晶体，棱角刺入掌心渗出血珠，\"不是清理，是回收燃料。\"
\"该播种了。\"钰羌的身体开始消散。星尘流向殿堂中央的量子墓碑——方仝消散前最后的造物。碑面突然浮现地球的影像：东京塔顶，另一个\"古璃\"正将镇静剂注入血管。
\"带着星种回去。\"钰羌的声音混入量子杂音，\"在虚渊苏醒前\"
星尘彻底消散。古璃胸口的晶体突然搏动，频率与她心跳同步。墓碑表面裂开通道，内部是旋转的星图——归途的坐标被替换为新的目的地：宇宙之外的\"源初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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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量子墓碑的灼烧感，像把脑髓丢进粒子对撞机。
古璃在剧痛中恢复视觉时，正漂浮在无法定义的空间。没有光暗概念，只有不断重组的数学结构流淌而过。这就是源初之海——创世余烬的源头，虚渊诞生的子宫。
胸口的星种晶体自动脱离。它在虚空中生长根系，根须刺入流淌的数学流。晶体内部，封存的虚渊模型开始膨胀！
\"错误！错误！\"警报直接在意识中炸响。古璃的视网膜投射出源初之海的真相：这里根本不存在实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