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钱的拿走后,他就再也没碰过这里的东西了。
阁楼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刘桂芳浑身一僵,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却再没听见动静。
她攥紧钥匙,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
墙角那个老式五斗柜最下层,有个被虫蛀了的暗屉,小时候母亲总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
她蹑手蹑脚地挪过去,钥匙插进锁眼的瞬间,手抖得几乎对不准。
暗屉\"咔哒\"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包被。
那是一块靛蓝色的棉布包被,虽然有些年份了,但看得出来没用几次。包被是手工缝制的,针脚细密整齐,布料摸上去还带着些许棉质特有的柔软,款式也像是六十年代的风格——四四方方的,边角处用紫色绣线绣着\"丫丫\"两个小字,针脚有些歪斜,像是初学者的手艺。
刘桂芳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绣字,指腹能感受到微微凸起的纹路,她实在猜不透老母亲的用意。
不过,听说在她出生前五年,母亲怀过一个孩子。但五个月的时候流产了,后来调养了好几年才怀上了她,然后又生了两个弟弟。
或许是为了缅怀第一个孩子吧,所以一直珍藏着这些。
但鬼使神差的,刘桂芳把包被拿走了。
她潜意识认为自己就是丫丫,是那个被父母怀念了大半辈子的孩子,这样一来,她也有了父母的疼爱。
路过刘焕家时,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打了六万给她弟。
七万块钱,三万给母亲迁坟,剩下的就当是给这段姐弟情分画个句号吧。
或许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