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了模式，水柱高高跃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绍安转过头来，冲父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爸爸，我们去吃饭吧，妈妈肯定等急了。”
他主动牵起父亲的手，掌心有些潮湿，“今天王伯伯说要给我们讲他在非洲看大象的故事呢！”
莫浩明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喷泉的水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他望着儿子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好好考虑过孩子们的感受。
他之前确实不想打破舒适圈，就像一只温水里的青蛙，明明已经觉得窒息，却还是贪恋着那点熟悉的温度。
不想放弃那份体面的工作，尽管在单位里每天如坐针毡，被上司打压，被同事排挤，但至少至少能维持他在亲人面前的体面。
“爸爸？”莫绍安在台阶上回头，歪着小脑袋，“你怎么不走啦？”
莫浩明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了。”
他快步跟上，却在心里苦笑。
天将黑的时候，程朗和刘桂芳回来了，两人还顺道去接上了刚下班的程雪。
车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累了一天的程雪原本在后座昏昏欲睡。
可一推开家门，看到客厅地毯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雪团，顿时像被注入了活力。
小女孩穿着毛茸茸的白色连体衣，正专心致志地搭着积木，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的瞬间，圆溜溜的大眼睛像盛满了星星。
“欣欣！”程雪连鞋都来不及换，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直接上手抱起了这个软乎乎的小团子。
“今天有没有想小姨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腻。
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两天，但她一眼就被这个雪团子俘获了。
欣欣身上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味，小脸蛋因为暖气而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水蜜桃。
被突然抱起来也不恼，反而咯咯笑着搂住了程雪的脖子。
小手在她柔顺的长发间好奇地抓挠，像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