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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追心下疑虑,进书屋清点了两三遍,确实不多不少,于是挑了册《怪录》便准备回屋歇息。
突然天启现出身形,“白玦才不会管这闲事呢,是本神尊好心帮你的。”
按着上古和月弥的说法,这叫赔罪。
他一脸邪笑,眼尾微微上挑,俊朗的眉,挺拔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紫眸若瑰宝,紫发以紫玉银冠半束,一半披散在紫金长袍的颀长身躯上,直达臀际,如妖魅般。
当真是好看极了,与白玦截然不同,予追如此想。
“今日的事,是我对你不住,特来聊表歉意,可否原谅?”天启低垂着眸,瞅着手心。
这话是上古写的,就是怕他又闹出什么。
正当天启以为十拿九稳时,予追直接往回走了,只因下去的阶梯被天启给占了。
天启一着急,上前抓起予追迤地的衣袍长纱,“你还没回答本尊呢?”
长纱被死死拽着,她只能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天启,眼中冷冷清清,不带任何感情。
他一怔,却仍是不肯松手。
“你原谅本尊,本尊就放你离开。”天启话中有难得的诚恳。
“天启神尊。”予追右手捏着书简,拍在右手心,似有节奏,使得静谧不复存在。
“你于我有恩,今日之事,我是有气,但未曾放在心上。”
这是实话。
哪怕那时天启护她,是因为受了上古的嘱托。
“没放在心上啊……”天启抿唇低语。
“嗯。”
“所以可以放手了吗?”她问。
天启松了手,却没放开,只由着长纱从手心划过……
两人隔着的是长阶,也是那长纱。
待予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天启才转头去寻了白玦,然而白玦好似一早就知他要来。
也是,先有白日的事,白玦肯定对结界做了些手脚。
天启只端起竹盏嗅了嗅便放下了,摇摇头:“跟我太初殿的酒没法比。”
白玦也不在意,自己喝了起来。
“白冰块儿,这下界有何好玩的?”天启大咧咧地挑了位置坐下,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