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柔了些,“方才是小女子失礼,还望总旗海涵。”
林川起身回礼:“无妨。”
秦砚秋退下后,屏风上的墨竹在烛影里晃成一片模糊的绿。
秦知县轻轻凑近林川:
“总旗觉得小女如何?虽不算国色天香,却也……”
“县尊厚爱,实在折煞了林某。”
林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寸,
“只是先父早逝,这门亲事是临终所托,林某也不敢有负。”
“可惜了!”
县太爷摇头叹息,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总旗投军首日便连升三级,陈将军对你这般器重,日后何止是百夫长?怕是要穿绯色甲胄,做那镇守一方的大将!”
原来如此。
林川心中恍然大悟。
他与秦知县同为七品,若是寻常府军总旗,手中并无实权,秦知县自然也不会高看一眼。
可边军总旗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铁林堡刚升格成戍卫所,名下节制至少五座屯堡,并且可随意征调屯粮。
虽然现在名下的那些屯堡还没有成型,可毕竟实权在手。
秦知县自然是要巴结一番。
而且,这秦知县看似提联姻,实则是在探他与陈将军的关系关系深浅。
这老狐狸,可真会算计……
林川故作懵懂:
“县尊谬赞……对了,县尊今日相邀,不知有何吩咐?”
秦知县拈着山羊胡笑了。
“实不相瞒……本县确有一烦心事,想请林总旗帮忙!”
“县尊请讲。”
“青羊山近日匪患猖獗,竟然劫了官粮!不知林总旗……可愿帮全县百姓伸张正义,除掉那匪患?”
匪患?
青羊山?
林川愣了一下。
要知道青羊山离这里六七十里路,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屯堡总旗来管。
“既有匪患,县尊何不派兵清剿?”
“说来话长……”秦知县摇摇头,“青羊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上月派去的三十乡勇,连‘一线天’都没闯过,便被乱箭射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