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质门框的毛刺。
又是那种躲闪,安娜的目光冷得像外面的冰雪,这个叫“巴图”的陌生人。
这些被搜刮一空的食物。
他终于缓缓转过头,视线却依然不敢和安娜接触,落在她脚边的地板上,“是你做的吗?”安娜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陈述一个正在确认的事实。
成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说话,但那副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安娜看着他,看着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看着他脸上残留的疲惫和……羞愧。
她想起了客厅地板上那滩暗红色的血迹,心里的某个角落塌陷下去,冰冷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她问。
成海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沙哑,“我那时候……快死了。”,他抬起头,终于对上了安娜的眼睛,里面混杂着绝望和一丝乞求。“我需要吃的,……我没办法。”
他说不下去了,又狼狈地低下头,盯着自己那只完好的脚,安娜的眼眶有些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点湿意逼了回去。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她想质问他,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是她的家?
她想问他,那滩血是谁的?“巴图”的?还是……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了又能怎么样?
房子已经毁了,东西已经没了。
第一次见成海时,他看起来确实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这个世道……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干净?
她想起他笨拙地照顾她,分给她珍贵的巧克力,在她害怕时守在旁边,那些温暖是真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成海不安地再次挪动重心,受伤的腿似乎更疼了。
安娜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吐掉心里的淤塞,她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样僵硬,“知道了。”
成海猛地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安娜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走向门口,“东西拿到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故作的轻松,“走吧,去地铁站。”
成海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