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竹之色。
“开春之后,清、庆两城,势在必得!”
北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窗棂。
汉子把最后一把茅草塞进墙缝,手指冻得发紫。
土炕上躺着五岁的女儿,裹着芦花被絮像只奄奄一息的猫崽在床上瑟瑟发抖。
媳妇蹲在灶台前,陶罐里煮着晒干的榆树皮,混着半把发霉的高粱壳子。
“爹,我饿。\"
糯糯的声音从被窝里漏出来。
汉子看见女儿枯黄的小脸陷在破布里于心不忍,摸出贴身藏着的观音土。
土渣子粘在喉咙里火烧火燎,幼女呛得直咳。
汉子又拿雪水给她灌下去,看见女儿嘴角渗出血丝,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
汉子按耐住崩溃的情绪哄着女儿睡着后,出走屋子又对着墙上的积雪猛打一拳。
五更天雪小了些。
趁着媳妇和女儿睡下,汉子抹黑来到墙根下拿起柴刀,揣着麻绳和袋子往观音庙去。
官道上横着几具尸首,盖着薄雪像隆起的坟包。
有个妇人跪在槐树下,正用石块刮树皮,指甲缝里渗着血。
他认得那是东街的豆腐西施——两天前她男人告状,被官差打死在县衙门口。
庙里挤着二十几个流民,汉子闻见焦糊味。
看着墙角的一个老头正在烤着什么,火炉里黑乎乎的块状物。
“后生要来点么?\"老头咧开没牙的嘴。
汉子看清他脚边半截小孩胳膊,指头冻得像紫萝卜。
跌跌撞撞退到神像后,发现供桌下蜷着具女尸,胸脯被剜去大半
不多时,汉子背着沉甸甸的东西赶回家中。
“你这杀千刀的!\"
媳妇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望着他带回来的肉块。
“你疯了!这是要遭天谴的!”
媳妇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闷响。
几个官差就推开大门,一把擒住了汉子。
“李水生!县衙三令五申,不许食人充饥!你这是找死!”
主簿拿着账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穿着衣衫单薄的王浩然。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