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你父母在警校时的恩师。”
大人们寒暄的功夫,你突然蹲下身,叮当猫创可贴“啪”地粘在他渗血的膝盖上。
他触电般后退,却见你鼓起腮帮对着伤口吹气:“吹一吹痛痛就飞走啦!”
“男子汉不需要”他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而是默默掏出兜里护士长给的棒棒糖塞进你叮当猫似的小肉手。
“我奶奶说了,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人一半。”五岁的你奶声奶气地准备将棒棒糖咬断,龋齿的乳牙在玻璃糖衣上打滑。
十岁的小少年盯着你蛀黑的门牙皱眉,洗完手后“咔”地掰断糖块。
他摊开掌心时,那颗橘子味棒棒糖在夕阳里泛着琥珀光。
奶奶第三次拽你离开住院部时,你突然抱住夏以昼的腰,眼泪啪嗒砸在他开胶的球鞋上:“哥哥比楼下小花猫还瘦!我们把他带回家吧。”
最终是夏以昼蹲下来哄你:“我每个周末都在这,下次来带你去吃麦旋风。”
第一个周末奶奶推说修水管,第二个周末告诉你“养孩子不是养仓鼠”。
让奶奶做出领养夏以昼的决定是第三个周末的雨夜。
警察在东区医院站台找到浑身湿透的你,小皮鞋糊满泥浆。
hellokitty书包里躺着半块压扁的鳕鱼汉堡、薯条用作业纸包着、还有偷偷攒下来的三盒牛奶——你说想留给哥哥补营养。
“所以是童养哥?”听完你的讲述,ay姐惊呼。
“是童养妹。”夏以昼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机车戒指,“毕竟当年某人抱着我的腿哭湿三条裤衩,非要带我回家。”
你反手将花椒塞进他嘴巴,众人笑闹间,阿乐的表妹轻轻咬住唇角低下了头。
夏以昼闷笑着饮下一罐啤酒,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因家庭变故变得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偷偷用铅笔在“我的家人”作文题下画出两个小人,他们共用着同一颗橘子味的心脏。
而如今,当初那两个小小的人已学会用玩笑掩藏所有晦暗过往。
女同事们陆续叫车回家,剩下四个男人还在碰啤酒瓶。
阿杰勾着他脖子大倒苦水:“听哥一句劝,一入婚姻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