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你在羊毛毯的绒毛搔痒中醒来。
抬眼时发现奶奶端坐在孔雀蓝绒面沙发里,老花镜链垂在睡衣前,茶色镜片后透出的目光让你瞬间清醒。
“奶奶早——”你骨碌从长沙发滚下来,没注意睡在地毯的夏以昼,裹着空调被蜷成春卷的他被你踹得闷哼一声。
“虾饺烧卖艇仔粥十分钟就到,还给您加了份陈皮红豆沙。”你跪蹭到奶奶膝前,举着手机亮出早茶订单,指尖讨好地拽了拽她睡衣上的荷叶边。
奶奶慢悠悠抿了口参茶:“组织纪律当儿戏,家人关心当空气要不是黄督察念我这个老婆子”
“我错啦——”你歪头把脸颊贴上她膝头,发丝蹭乱成撒娇的猫崽,“不该擅自行动,不该瞒着家里,不该让我家靓阿婆又添一根白发”
“错在把后路押给外人!”奶奶突然用痒痒挠敲你头顶,力道轻得像拂去花瓣,“你林师姐的破案率是拿三次胃出血换的,沈星回能调飞虎队是靠他爹折了半辈子老脸——你呢?面对歹徒靠撒娇蒙混过关?”
身后的夏以昼懒洋洋起身,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活像只落水金毛犬。
“回屋睡去!”奶奶的痒痒挠精准敲在他后背,“二十五岁的人睡地板,当心老寒腿娶不到媳妇。”
看着夏以昼一边打喷嚏一边走出客厅,奶奶枯枝般的手突然覆上你发顶:“你永远给我记住!后路得是自己铺的踏实路,不是旁人给的浮木,千万别指望旁人能给你兜底。”
你蹭着她掌心老茧点头,刚想问能不能起来了,奶奶突然从茶几下拿起刚出炉的《东方日报》——头条正是沈星回带队扫黑的照片:“逞英雄是为了他?”
你脊背瞬间绷直,晨光里浮尘都在震颤:“绝对没有!我对沈师兄”
“有也给我掐了!”奶奶厉声打断,枯瘦的指节点在报纸上,“当朋友可以,拍拖想都别想!”
黎深捏着袖扣刚出房门,便撞见夏以昼抱着空调被靠在转角偷听。
他刚想走去客厅却被夏以昼一把拽回来,食指竖在唇前。
“我是想证明给林师姐看!”你急得膝行半步,“她总说我应该去tvb无线班演痴女,不适合当警察”
“我不管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