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息尚未从指缝褪尽,黎深已透过玻璃橱窗捕捉到那个身影。
你鬓角碎发卷成精巧的弧度,珍珠耳环随步伐轻晃,在霓虹灯下折射出他从未见过的柔光。
而你仰头与沈星回说话的模样,让他想起实习生观摩自己主刀手术时的虔诚目光。
玻璃门推开时辣蟹馆的抽风机正嗡嗡作响,黎深假装刚从解剖学论文里抬头,看见沈星回的手腕虚虚护在你腰后。
“黎医生下班了?”沈星回替你拉椅子的动作行云流水,袖口掠过你裸露的肩头。
看见黎深时你突然往后挪了半步,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让他推眼镜的手顿了顿。
“刚做完连台手术。”黎深合上论文,目光扫过你新涂的在霓虹灯下泛着蜜桃光泽的唇釉。
沈星回按着你座椅起身:“我去拿饮料。”
“我要椰子水。”你脱口而出,又补了句:“黎医生也是。”
桌边只剩你们俩。
黎深用湿巾把油腻的菜单擦了两遍推过来:“初二你带我来时,把姜醋汁当饮料灌了半壶。”
那时你穿着磨边的牛仔背带裤,膝盖结着爬树摔的痂,此刻却将真丝裙摆抚了又抚,生怕沾上半点油星。
“那时候蠢嘛。”你抠着指甲,有些意兴阑珊,也有些心不在焉。
约会碰到熟人,还被迫拼桌,你暗自觉得今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
“现在也没聪明到哪去。”刚进门黎深就注意到你小腿上的伤口,“上周刚教你的伤口包扎,又在便利店买卡通创可贴对付?”
沈星回端着饮料回来时,你正报复性地把辣油往黎深碟子里猛倒:“多吃辣椒素促进血液循环。”
吃饭时他余光里你正用银匙边缘将蟹壳摆成对称图案,这与你平日风卷残云的吃相大相径庭。
黎深终于确认:这场本该只有你和沈星回的饭局,于你而言,无异于某种仪式。
“我请你们看电影。”饭后他截断你拽沈星回衣袖的动作,无视你绝望的神情。
影院就在餐馆楼上,他下单时特意选了三个连座——就像每次手术前准备冗余器械般熟练。
走进片场时一片漆黑,沈星回突然扣住你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