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滋养大地,还有一部分顽强地挂在枝头,红黄相间,星星点点地点缀着这荒凉的山间,为萧瑟的景色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各种小果实挂在枝头,红彤彤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坚韧。
远远地,李秋水便看到小道上有一个身影。那是一位老人,肩上扛着一把镢头,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弓着身子,一步一摇,缓慢而艰难地往山上走着。李秋水立刻认出,那是他们李家的伯伯李道清。李秋水的爷爷和李道清的爸爸是堂兄弟,到李秋水这一辈,亲属关系已经疏远,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李秋水的妈妈性格泼辣,与村里人关系很不好,年轻的时候几乎和同辈的人家都发生过争吵,甚至还动过手,彼此之间都结下了仇或有过节。受此影响,若是以前的李秋水,和他们见了面也不会主动搭话。但现在的李秋水却不在意家里的这些矛盾,走到跟前,便热情地招呼道:“大伯,看来你背的东西不轻快,今天的收获不少?”
李道清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将肩上的镢头放下,杵在地上,笑嘻嘻地看着李秋水,说道:“这不是道志家的小子。”
李秋水也停下脚步,与他面对面站着。这才注意到,李道清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李秋水立刻看出老人这是帕金森病,按照正常情况,还有一年零七个月的寿命。但他若是自己主动干预,老人还能再这样活五年。可人家没提出要求,李秋水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看着老人黝黑的肤色,满脸纵横交错、如沟若壑般的皱纹,干瘪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手臂,以及那一身黑色、脏兮兮,大概一年也不洗一次的衣服,李秋水心里不禁一阵酸楚,说道:“您老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在家里歇着享清福,还到山里劳作。”
李道清无奈地笑了笑,说:“没那个福气,歇不住,一歇下就浑身难受。” 说着,他伸出右手,继续说道:“看这手抖的,干起活来还能控制,歇下来就抖得没治了。人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叫自个去。看来也就今年了。”
李秋水赶忙安慰道:“那倒不至于,我看您老身子还挺硬朗。”
李道清叹了口气,说:“唉,一年不如一年了。”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