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县长,这些这些可能是一些干部理解政策有偏差,我们一定加强教育”
“不是理解偏差!”
肖北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是根本方向错了!为人民服务不是口号,更不是折腾群众的借口!”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外面的街道:
“看看这些马路,干净得连片落叶都没有,一个需要被扶贫的乡镇,大街上干净的跟屋子里的客厅一样,可老百姓的心里积了多少灰?多少怨气?”
张艺宁适时递上一份文件,肖北接过来重重摔在桌上:
“这是近三年红乡镇的信访记录,每年递增40!就算你把卫生搞得去市里都能拿第一,这种第一,要它何用?”
会议室后排,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干部突然站起来:
“肖县长,我说几句可以吗?”
李明亮立刻呵斥:“老周,领导在讲话”
“让他说。”
肖北抬手制止李明亮,“我今天来,就是要听真话。”
老周挺直了腰板:
“我是镇环卫站的老周,干了二十多年了。以前扫地,就是把垃圾扫干净,让老百姓走着舒服。可这两年,要求越来越离谱——砖缝不能有灰,树坑里的落叶五分钟内必须清理,甚至规定了每平方米的灰尘石子颗粒数!”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们三十多个清洁工,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就为了应付这些检查。工资没涨,活多了三倍!有老伙计累得住院,领导还说是因为我们思想觉悟不够高!”
肖北注意到好几个基层干部在偷偷点头。
“李书记,”
肖北转向李明亮,“这些规定是谁制定的?”
李明亮支支吾吾:“是是镇里集体研究”
“集体研究?”
肖北冷笑,“那为什么我问了七个人,都说是郝凡仁直接下的命令?而且据我所知,这些规定出台后,红乡镇每年多支出几十万的市容维护专项经费,钱都花哪去了?我们扶贫助农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给某些人积攒政绩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肖北知道自己在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