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肖北的目光追随着宣玲玉脖子上那条珍珠项链——与照片残片上的一模一样,“让她先表演。”
宣玲玉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她的眼神在触及肖北时闪烁了一下,随即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特别是实验室!”
她提高音量,
“还有功能室的课程表,必须与省规课标与教室课表相对应!一个功能室必须准备齐全8个表,督导组最喜欢看这些细节!”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一位年长的女教师揉了揉酸痛的腰,她的衬衣上沾满了灰尘——从早上六点开始,她已经干了八个小时打扫卫生的活了,连蜘蛛网都要扫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了保洁。
“肖县长!”
宣玲玉突然向肖北招手,
“您来得正好,给我们指导一下迎检工作?”
肖北缓步走上主席台,接过扩音器时,他注意到宣玲玉的指尖冰凉得不正常,果然是心冷的人。
“我只说一句。”
肖北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操场安静下来,
“教育的本质是教书育人。”
宣玲玉的笑容僵在脸上。台下不知哪个年轻教师忍不住鼓了下掌,随即引发一片压抑的掌声。
“说得好!”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校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李磊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但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宣玲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快步走下主席台,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李厂长,您怎么来了?”
李磊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肖北:“肖县长,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有些关于校服采购的资料……”
“李磊!”
宣玲玉尖声打断,“据我所知你们厂里今天下午要开厂务会,你不回去准备会议在干什么!”
李磊转过身,第一次直视宣玲玉的眼睛:“宣县长,彩虹服装厂已经三个月发不出工资了。工人们都在问,那些高价校服的利润到底去了哪?”
操场上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