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并没有换粉笔，而是把剩下半截粉笔也丢进了讲台上的粉笔盒里，也没有再翻动教案，沉默在教室里蔓延开来，若不是没有听到标志性的脚步声，齐明雷几乎要以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去抓寒江了。
咬了咬牙，他举起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了看过来。
“老师，这个‘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是什么意思啊，我还是不不不不太明白……”糟了，太紧张竟然口吃了。
他一说完，教室里鸦雀无声，不知道许老师说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说，那一长一短的脚步声慢慢向齐明雷靠近，后者强自镇定，课桌下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脚步声停在了齐明雷身边，齐明雷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冷意从身旁传来，这是之前抽问时所没有的，他低着头，没敢往旁边看。
听不到许老师说话真是个要命的bug，他甚至都没办法判断对方讲课讲到了哪里，只能根据板书停止的地方胡乱猜着说，本想着让老师再讲一遍拖拖时间，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走下来了。
秋雪眼眸动了动，正要举手，小哭包说话了。
“许老师。”
她拽着许老师的衣角摇了摇，开口道：“捣蛋鬼今天又扯我头发。”
捣蛋鬼：？？？？？？
“我没有！”捣蛋鬼说。
“他还抢我的午饭吃。”
“我、我又没有抢多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半吗！”捣蛋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心虚起来，因为这事儿他真干了。可恶，这个小哭包，他还以为她学好了，结果又告老师！
一番争执之后，许老师提溜着垂头丧气的捣蛋鬼上了讲台，似乎是在和他谈心。
“呼……”齐明雷长舒一口气，软软地摊在了位子上。
谢天谢地，危机暂时解除了。
虽然不知道小哭包怎么突然告起状来，但许老师显然很喜欢她，即使严格意义上先开口再报告不符合校规，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讲台上的捣蛋鬼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欠揍，但是此刻的齐明雷眼中，这副样子太他妈帅了，成大事的孩子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