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兰王府的事传到姜青釉耳朵里,已是五日后。
她与谢淮钦已经启程离开云家,去了淮州邻近的城池——峦州。
此地和淮州大不相同,峦州四面环山,城中被一条蜿蜒河流隔断。
姜青釉坐在马车内,将车帘撩开一角,斑驳光阴落在她如画容颜上,刺激地她眯了眯眼。
谢淮钦抬头时望见,墨色瞳孔黯了黯。
人人都知姜大小姐绝色,嫁给谢之序前,姜青釉便素有冠芳之称,当初十里红妆嫁人,不少世家子弟断肠。
姜青釉察觉谢淮钦的注视,偏头看过去,头上珠钗摇晃,在鬓角投下阴影。
黛眉微蹙,清澈眸子里划过茫然,“王爷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谢淮钦敛目,“无事。”
马匹上拴着的铃铛叮当作响,车厢内一片寂静。
“到峦州了。”车外传来流音的声音。
马车停靠在驿站,谢淮钦率先下去,转身时看见一角衣摆摇曳。
雪苑小跑过去,搀扶着姜青釉下了马车。
“我们直接去铺子吧。”姜青釉提议。
谢淮钦步子微顿,暗纹衣角晃了晃,偏头看向姜青釉,“也不必这么着急,稍作休息再去也不迟。”
“早晚都得去,早些处理了早些安心。”姜青釉素来不喜耽搁时间,堆积太久容易生变。
两人直奔附近的粮草铺子。
峦州粮草铺子的掌柜不认识谢淮钦,两人进去时,只有伙计过来招待。
“二位客官买点什么?”伙计笑着过去询问,暗中观察两人衣着打扮。
为避免太招摇,两人只做寻常打扮,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
姜青釉已褪下了妇人发髻,瀑布似的黑发垂下。
走进铺子,里面只有两三人在查看,姜青釉蹙眉,面色微沉。
店铺处于闹市,且是粮草,百姓的生存根本,按理说这种铺子最不缺人。
姜青釉抿唇不答话,只是冷眼扫视店中价格,精米的价格在三十文一斤,糙米五文一斤,都是合适的价格。
“糙米和精米一直都是这个价吗?”姜青釉抬眸看向伙计,朱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