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郡老井的井水罕见地沸腾着，蒸腾的水汽中隐约可见九州地脉的虚影。苏日站在井沿，手中攥着初代祖师的骸骨指节，指节上的开灵堂纹与井壁刻痕产生共鸣，竟在水面投射出浮动的齿轮地图。远处传来驼铃声，老钟的商队带着西域沙骨晶抵达，车队中却少了往日的喧闹——每辆马车都覆着黑纱，像是运载着某位凡修领袖的遗体。 \"凉州雷匠先到了。\"钱不亏的算珠上缠着黑绳，\"阿雷在路上遇袭，雷耀锻纹锤被抢走了三柄。\"他压低声音，\"抢兵器的人用的是开灵堂的断纹刀法。\"苏日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沉默的阿木，南蛮火舞者的额间多了道新鲜的刀疤，那是灵宗雷耀卫的杰作。 正午时分，九州凡修代表齐聚老井广场。北境破冰匠推着冰鲸骨雕的议事桌，东域驭海者带来用潮魂纹编织的座椅，西域沙盗首领掀开面纱，露出满脸的沙骨纹刺青：\"听说开灵堂要搞什么联盟？先说好，沙海的商路我们自己守。\" \"不是联盟，是共生体。\"苏日跃上井台，将初代祖师的骸骨放在齿轮地图中央，\"灵宗用了三百年分裂我们，现在该看看凡修聚在一起能迸发出什么。\"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前流转的九重炼骨纹，\"你们以为我凝聚这些纹脉是为了个人力量？不，是为了证明——苍梧的麦火纹能酿北境的冰酒，西域的沙骨纹能固南蛮的火山。\" 话音未落，幽州木民代表突然咳嗽着倒地，嘴角溢出绿色汁液。钱不亏冲过去掰开他的嘴，算珠在喉间转出幽光：\"是灵根糖！他吞了至少三颗！\"周围凡修顿时骚动，有人摸到腰间的干粮袋，里面的麦饼竟都沾着金色粉末——那是灵宗用来瓦解凡修信念的违禁品。 \"都别动！\"苏日的风暴锻纹席卷全场，青红色光芒扫过众人腰间，将残留的灵根糖震成齑粉，\"灵宗就在我们中间，不然这些糖怎么会躲过三重哨岗？\"他看向老钟，后者正低头整理商队的货单，手指在羊皮纸上划出不自然的停顿。 \"苏日说得对。\"阿木站起身，火蟒鳞纹在手臂上绽开，\"南蛮祭坛的火纹图腾，三天前被人改成了灵宗的火纹咒。\"她掏出一块焦黑的令牌，\"这是在祭坛废墟里找到的，你们看背面。\"令牌背面刻着半枚开灵堂纹，与苏日在唐伯记忆中看到的老钟令牌完全吻合。 老钟的瞳孔猛地收缩，算珠从他袖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