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你少给老子偷换概念!”叶擎苍急了,嗓门又拔高了几分,“老子不懂风雅?老子当年在国子监射御书数也是优等!这《破阵子》写的就是军伍!就是老子这样的人!放你书斋?被那些酸丁念歪了怎么办?不行!必须放我这!”
“哦?叶兄既然自诩懂风雅,”陆明轩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意,“那更该明白《登高》之珍贵。‘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等气象,岂是寻常刀兵可比?叶兄强留《破阵子》,莫非是怕自己书房里杀气太重,镇不住这《登高》的苍茫意境?若是如此,老夫倒可以代劳……”
“放屁!”叶擎苍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老子镇不住?老子连北蛮王的金帐都敢闯!还镇不住一张纸?老陆,我看你是存心找茬!是不是看老子得了好词好字,你眼红?”
“眼红?”陆明轩捻须轻笑,眼神里却带着点“你奈我何”的狡黠,“老夫是怕明珠暗投。叶兄,你摸摸良心说,这手独一无二的‘瘦金体’,配上《登高》的磅礴文字,放在你满是兵刃杀气的书房里,它搭吗?它不委屈吗?放老夫的书斋,才叫相得益彰!至于《破阵子》,老夫也甚是喜爱,并非不能割舍,只是……”
“只是什么?”叶擎苍警惕地问。
“只是……叶兄总得给老夫点补偿吧?”陆明轩终于露出了点狐狸尾巴,手指在《破阵子》的纸角上轻轻点了点,“比如,这《破阵子》的原稿归你,但老夫需得一份最精良的拓本,如何?要最好的纸,最好的墨,最好的拓工!不能有半点失真!”
“拓本?”叶擎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好你个陆狐狸!绕了半天在这等着老子!想白嫖老子的拓本?门都没有!要拓你自己找人拓去!两幅都得归我!”
“叶兄,你这就不讲道理了。”陆明轩叹了口气,做出痛心疾首状,“你我至交,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老夫退一步,只要《登高》原稿和《破阵子》的拓本,这总行了吧?《破阵子》归你,原稿!”
角落里的叶凡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嘀咕:“爹,陆伯伯,您二位这……跟菜市场抢大白菜似的,有失身份啊……”话没说完,就被叶擎苍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叶擎苍看看死死按住《破阵子》不放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