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线。
他仿佛透过这五个字,看到了自己镜中早生的华发,看到了被困金陵十年,空有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的憋屈!那是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巨大悲凉!
他猛地闭上眼,仰起头,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酸楚硬生生压了回去。再睁眼时,那虎目之中,已是布满血丝,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不甘。
崔琰和他的那几个死党,此刻如同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里。他们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陈锋的诗词,陈锋的质问,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将他们那层虚伪的、投降有理的遮羞布彻底撕得粉碎!周围那些鄙夷、唾弃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消失。
“好!好一个‘可怜白发生’!”叶擎苍的声音如同闷雷,打破了死寂。他一步跨到陈锋面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陈锋!老子问你,这词,叫什么名字?!”
陈锋放下笔,迎上叶擎苍的目光,朗声道:“《破阵子·为镇北侯赋壮词以寄之》!”
“《破阵子》……好!好一个《破阵子》!”叶擎苍猛地一拍陈锋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陈锋都晃了一下,“这首词,老子收下了!它值千金!值万金!它写出了老子,写出了所有被这狗屁世道憋屈死的武人的心里话!”
他猛地转身,虎目如电,扫向面无人色的崔琰等人,那目光中的怒火和杀气,几乎要将他们焚烧殆尽:
“滚!”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带着你们那套软骨头的‘怀柔’、‘献女求荣’的狗屁道理,给老子滚出镇北侯府!别脏了老子的地方!再让老子听到你们放一个屁,污蔑武安侯,污蔑我大乾将士,老子管你什么崔家柳家,定叫你尝尝老子军中大棍的滋味!滚!”
崔琰等人被这杀气腾腾的怒喝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连句场面话都不敢说,一个个面如土色,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就往厅外冲去,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叶青鸾只觉得胸中那口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狠狠吐了出来,畅快无比!她看向陈锋,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敬佩和……某种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