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哪怕仅用脚趾思索,也能轻易识破他的搪塞。
“那墨卿可有想好晌午之食?”
齐芝怡仿若咬定青山,誓不罢休。
“这倒未曾。清晨望见府学旁有家小肆,听闻其面食甚是可口。”
齐芝怡自觉愚笨至极,竟对这忘恩负义的男子如此耐心。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轻叩之声,门扉微微开启,周通那审慎的笑颜映入眼帘。
“林公子,可否打扰?”
周通躬身而入,自行拉过杌凳坐下,压低嗓音恭敬言道:“下官已查明,黄兴确有苦衷。”
此言分明是在替黄兴求情。
林彦秋本无意与黄兴计较,径直切入正题:“那今日之事究竟何人指使,那人应在府学研习吧?”
“其名为富年,乃省城副臬宪之子,亦是兴隆商号背后东家。富年之意,欲使公子无法参与今日午后府学开学之典。”
周通敏锐察觉林彦秋语气中的杀伐之意,为自保计,和盘托出。
林彦秋与富年的恩怨纠葛,与他并无太多关联,至于二人如何交恶,自不是他该过问之事。
“不知那富年,隶属何衙?”齐芝怡轻声插问。
周通既已开口,便难停歇。
瞧着齐芝怡那满是煞气的面容,心中暗为富年祈福,回道:“其人在布政司供职。”
林彦秋见齐芝怡跃跃欲试之态,不由笑道:“切莫冲动,细思之,设法引得彼等主动生事,切勿贸然上门,授人以柄实为不智。”
齐芝怡浅笑道:“此事易办,此类宵小之辈,入夜定会流连于声色。届时命数名甲士故意洒酒其身,再寻机轻撞,以那富年的跋扈性情,必出恶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