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令箭:“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且回府歇息。为防夜长梦多,我这就带人彻查此事。”
祝文和刘三江并辔来到医馆外,两人均未携从,手中提的竹篮里装着时令果品。
守门的皂隶见两位身着玄色常服的中年士绅提着不过百余文钱的果篮,暗自腹诽:这二位大人倒克扣起公帑来了。
踏入病堂,却见陈舒窈正蹲在檐下煎药,青瓷药罐里飘出缕缕藿香气息。
这女子身着月白比甲,发间插着银累丝挑心,见到来人竟起身裣衽行礼:“刘大人、祝大人,奴家失礼了。”
刘三江昨夜就盘桓此事,实在想不通陈知县为何甘为林彦秋出头,齐老将军那头倒能说通,毕竟齐家欠着林家旧恩。
祝文心思却活络,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陈知县,不知你与墨卿公子”
陈舒窈玉指轻绞帕子:“在下与他是义姐弟,去年上元节在京城御街上结识的。”
两位正六品官吏对视一眼,心下皆觉牵强。
毕竟桐城那桩公案过去不久,人尽皆知董家与陈氏素无深交。
祝文眼底精芒一闪,见陈舒窈与病榻上的林彦秋眉目间脉脉含情,分明是璧人一双。
再看林彦秋脸色惨白却仍强作笑颜,分明心中有苦说不出。
陈舒窈见两人目光如炬,不禁讪讪然起身,找了个最拙劣的借口:“我、我进去替他浆洗衣裳。”
话音未落,自己先红了耳尖,这年头,未婚女子替男子浣衣,传出去可要落人口实的。
祝文摆手止住刘三江欲出口的调笑:“陈知县且忙,我等与墨卿公子说说话。”
待陈舒窈匆匆进了屏风后,刘三江才低声道:“这义姐弟做得,怕是比真夫妻还贴心得。”
祝文抿着茶盏,只觉得此事水太深,看来林氏旧案里的秘辛,得好好挖一挖了。
祝文与刘三州对视一笑,缓步移至病榻两侧的胡桃木椅上落座。
“墨卿,伤势如何?”祝文远轻声问道,语气温和。
林彦秋强作笑颜:“多谢祝叔挂念,小侄已无大碍,倒是劳烦二位叔伯奔波。”
刘三州摆手笑道:“无妨,我等理当前来探望。对了,你这伤势,你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