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官署医房的粗疏,心下不由叹服此处大夫的敬业。
“夫人误会了,”张思敛衽行礼道,“我等皆是桐城屯田司的官员,此次为来临安城田商会试已然圆满落幕。只是因林大人伤势意外,才暂留一宿。”
那婆子这才哼了一声,将病服摔在案上:“既如此,便由你们替病患换上衣裳。回头叫小厮送些米粥进来。”说罢便拂袖而去。
三人望着病床上的林彦秋面面相觑。李晴晴拉过同伴耳语几句,二人红着脸夺门而出。
张思脸上微现羞赧,忙掩上门扉。
她学着平日里侍疾的手法,将帷幔放落半幅,侧身避开林彦秋的目光,纤指颤抖着解开发髻。青丝如瀑散落肩头的刹那,廊下风铃恰巧叮咚作响。
“哎呀,这下要被她们编排成《会真记》了。”
张思作势叹了一声,拾起掉在地砖缝里的玉扣别针,复又低头伺候林彦秋褪下衣衫。
林彦秋似是通透的锦鲤,任由她摆弄着褪尽外裳,及至只剩藕荷色中衣时,张思眼尖地瞥见那处微微隆起的轮廓,胭脂色的海棠花瞬间漫过雪白的脖颈。
“墨卿,你又在想些腌臜事罢?”张思压低嗓音嗤笑,指尖抚过他发间散乱的墨香。
林彦秋只苦笑着抬指,往墙角的茅厕方向点了点:“方才不知哪位小丫鬟去解手,门扇虚掩着呢。”
便是铁打的面孔也经不住这般打趣,张思耳根子泛起桃花晕,手忙脚乱地给他系上葛布病服。
口中兀自碎碎念:“活该!满肚子的歪心思。这没脸没皮的,早晚得吃苦头!”
眼见张思蹲在榻前为自己系衣襟,林彦秋灵机一动,右手疾如星火般按住她青丝低垂的头颅。
猝不及防间,朱砂色的唇瓣正巧印在那处。
“嗳!”张思惊得轻呼,连忙抬眸示意:“眼下外头廊下候着煎药的小厮呢!”
这句话倒似往静潭里投入石子,激起林彦秋更甚的兴趣。
他愈发用力地按压,直到张思杏眼圆睁,颊边泛起两朵朝云,才松开手指。张思满面含羞,却乖乖地轻启朱唇,床帷外的风铃恰巧晃出串颤音。
“没、没用过水的……”林彦秋借着伤势掩去狼狈,指尖骤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