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挨打少年的伤势文书备好,只得拱手道:“既如此,便劳烦刘兄走一趟罢。”
县衙花厅内,周捕头正与亲信对弈,棋盘上星罗棋布的黑白子似暗喻这场是非。
忽闻“刘巡防来了”,周捕头慌忙起身,拽平玄色直裰袖口,几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
周通老远便喊:“刘大人,您不是往医馆去了?”心中暗忖,这回棘手了,刘巡防不放心我?
周捕头忆起绣坊伙计屡次闯祸,以前有人报官,临安县衙的差役去了,不过是走个过场,和稀泥了事。
毕竟绣坊背后有靠山。可今儿这事闹大发了,伙计们太不像话,若换了平常百姓,赔几百文钱就能摆平。
这回惹了大麻烦,活该他们倒霉。
刘巡防寒着脸,目光如剑,扫了周捕头一眼:“周通,不是我多事,是这事惊动军营了。张校尉要来探问详情,你得如实禀告。”
周捕头暗地吞了口唾沫,这世道就是怪,百姓畏衙役,衙役忌巡防,巡防又忌惮军中甲士。
一个校尉手下兵马何止千百,军中自有体系,万一惹恼了军方,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就是几个家奴打了人?怎就和军营扯上关系了?
周捕头心里七上八下,凑近刘巡防轻声道:“刘大人,那些家奴在与林彦秋厮打时,也都伤得不轻。有个家奴双腿双脚尽折,另外三个双腿也断了。那林彦秋,着实了得。”
此言纯属信口雌黄,把所有事都揽在所谓的“互相打斗”上。
反正那几个家奴如何处置,最终还得看陈大人眼色。
齐轲何等精明,林彦秋那身板,虽说壮实,可要说他一人打四个家奴,还能把人家手脚尽折,这明显是扯淡。
八成是刘巡防做给谁看的,正好顺水推舟给了他一个人情。
家奴们伤成这样,齐轲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可来了总不能毫无作为。
齐轲眼珠一转,怒目圆睁,直视周捕头:“那绣坊的东家呢?在哪儿?家奴打人,主子也脱不了干系,把他叫来,我倒要瞧瞧是哪个龟孙子纵奴行凶!”
周捕头早料到会有人问起这个,忙把早先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那个,东家姓王,他人甚是和善,回府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