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刀疤男子仰面倒下,脑门绽开的血花瞬间染红了他身后的雕花屏风。
陈舒窈趁机掣出缳首刀,寒光映着她微扬的下颌:“都给本官跪下!”
屋内骤然阒静,只听得见掌柜的惊惶喘息和李晴晴的呜咽。后堂窗外的芭蕉叶上,雨珠正簌簌滑落。
另外一人却丝毫不领情,直直地朝着陈舒窈冲了上来。
刀光剑影中,林彦秋已无半分容情。
掌中半块碎瓦狠砸在另一名皂隶脸上,瓦片碎裂声中,那皂隶捂面蹲下,血水顺着指缝渗出。
后堂酒肆内酒坛倾覆,碎瓷如星子溅落,三名皂隶才从惊诧中回神,松开那被按住的女郎,抄起桌案上充作兵刃的木棍便冲将过来。
林彦秋长衫襟摆被踢起的尘土沾染,腰间玉佩在油灯下晃了晃。
少年时在街巷里与泼皮光棍的争斗经验瞬间涌上心头,左手硬格开当头棍影,只觉虎口发烫。右足疾点,正中一名皂隶命根子,那皂隶惨叫着双手护裆,只听清脆一响,似乎是玉佩撞碎了什么。
另一根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林彦秋左肩,林彦秋闷哼着倒退两步,脚下一软跌坐于地。
冷汗顺着额角滑入眼眶,模糊了视线。
只听风声掠过耳畔,他本能地滚身避开,左手再度格挡,木棍与骨节相撞发出闷响,疼得他几乎抓不住身旁的汤壶。
“这贼子倒狡诈!”
皂隶挥棍如雨,却被林彦秋将滚烫的热水连壶砸去。壶身碎裂的瞬间,滚水裹挟着瓷片泼了皂隶满面,那皂隶惨叫着倒退,整张脸都似在冒烟。
后堂门口的掌柜的看着这闹剧,脸上的脂粉都吓花了,尖叫出声:“杀人啦!官差杀人啦!”
林彦秋在地上艰难地挪动,冲着角落里发抖的陈舒窈喊道:“舒窈,带她们走!速走!“
手里的碎瓷在掌心割出一道血口,却顾不得理会。
林彦秋整条左臂已痛得没了知觉,额角豆大汗珠顺着鬓角淌入脖颈,与衣襟内衬洇成暗湿的痕迹。
后堂酒肆里碎瓷与酒坛的破碎声此起彼伏,他顾不得擦拭汗水,将那两个吓瘫的女官拽至陈舒窈身畔,衣袖一挥稳住她们身形,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