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见状，杏眼微嗔，林彦秋则轻抬食指搁在唇边，又以眼神示意窗外，提醒她注意保密。
李树堂沉稳的嗓音从传信筒传来：“小张局长嘛，不打扰，不打扰。公事要紧，但说无妨。”
张思欠身致意，藕荷色比甲下摆轻拂过青瓷茶盏，她恭敬说道：“李大人，实在抱歉打扰您歇息，只是田商会试事宜紧迫，不得不劳烦您费心。”
李树堂听闻，微微一笑：“无妨，公干要紧。你且道来。”
张思将招商进展一一简述，末了委婉提及刘坤似有偏袒灵机坊之意。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良久，张思不时应和：“是，大人，我等定当团结兄弟衙门，全力支持此次田商会试，不负大人所望。”
通话毕，张思又寒暄数句，方才慎重地合上传信筒：“李大人放心，我等必当全力以赴。”
林彦秋静坐如松，手中白玉茶盏泛着柔和光泽，他望着张思，眼中含着复杂情绪。张思起身时，藕荷色衣袂扫过青瓷茶盏，发出清脆声响，为这沉闷的室内添了几分灵动。
张思端坐于罗汉床上，半晌未发一言，似在沉思。林彦秋亦不催促，静候其言语。
良久，张思终于开口，轻声道：“嘿嘿，李树堂言，今后有事，可随时向他禀报。”
林彦秋悠悠然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他猛吸数口，徐徐说道：“往后，每日须向李树堂通一次信，此事由你负责。县丞掌管人事大权，未得李树堂首肯，谁也休想动你分毫。”
张思面露忧色：“如此一来，我们岂非明显倒向李树堂？”
林彦秋摇头道：“倒也未必。此仅为权宜之计。当下之务，还是避免开罪任何一方为上。刘坤非同李文杰，若他对你心生不满，你尽可直接向李文杰通报情况。不过，何时通信，颇有讲究。依我之见，待我们取得成果之后，你再行通报。”
张思对林彦秋已是忠心耿耿，自无异议，连连点头称是：“一切照此办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方设法在这次田商会试上有所斩获。”
“抓紧时间用膳、更衣，今夜兵分两路，务必争取打动一家两家。”
林彦秋豪情顿生，起身挥袖，状若将领誓师。
一番精心筹备资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