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保举你进京。”
话音刚落,祝文只觉耳膜“嗡”的一声,手里的茶盏险些失手打翻。
“老太师,卑职……”
“不必多言,”董老爷子轻咳一声,“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此事容后再议,你且先回府上思量。”
使者脚步如利刃割断线头,祝文单膝跪在青石板上,望着茶杯里犹自旋转的小花,忽然觉得晨露打湿了裤脚。
他想起昨日与王敬亭密谈时,对方还拍着胸脯保证:“董家与陈府早有约定,董仲达那边推个四十出头的正三品,陈府则保陈明超接任巡抚。”
可如今董老太师亲自遣人来传话,显然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
祝文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次苏醒的府邸,忽然觉得园子里的太湖石都透着诡异。
他摸出怀表,那是去年出使东瀛时获赠的宝物,指针正指向辰时三刻。
犹豫片刻,他终究没再给任何人传信,只拈起一支狼毫,醮着朱砂在宣纸上重重写下“静”字。
墨迹未干时,门外传来通报:“大人,御史台的方大人求见。”
马蹄声碎,惊破晨梦
祝文正迷离间,闻得叩门声响,有若擂鼓。他强定心神,徐徐开门,却见方裕同面沉似水。
“大事了!”方裕同低沉道,语气如凝冰。
祝文尚未来得及细问,便听闻远处车轮滚滚之声。
李文杰端坐于官轿之中,微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