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带着未褪的娇喘。
“自然,”他轻抚她鬓边垂落的鸦青发丝,“既允了你,怎会食言?”余光却扫过她腕上被自己咬破的朱砂痣。
“墨卿,是我错了,”她忽而伏在他肩头,语声幽微如蚊蚋,“不该瞒着你编那番谎话。倒不如寻位白身书生假意成亲,我便能心无旁骛伺候你。”
“这是什么浑话!”他忽地翻身,玉坠撞在青瓷杯沿清脆作响,掌心却只摩挲过她腰间未褪的绯红肚兜,“既无人妻妾,何来假意夫妻?”食指轻挑起她颔下玉珠,“你若觉我年少气盛,便等上两年。”
陈舒窈喉结微动,刚要启唇,却被他扣住下颌轻吻。
窗棂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断续飘进绣帏。
“我家本就无男丁荫庇,”她忽然双手环住他肩头,断玉般的鼻音在夜色里飘忽不定,“要么寻位寒门举子许了终身,要么入仕为官挣个诰命。我前日已托了舅老爷递文书去吴城舶泊司,下月初七便能领到五品从政司判官的任命。”
语罢,她咬紧唇角,任凭鬓边金蝴蝶在灯影里颤巍巍摇晃。
檀木架上悬着的竹编风铃,忽然被夜风摇得叮当作响。
晨雾未散,祝文缓步踱过竹影婆娑的青石小径,脚步轻得如同拂过水面。荷包里那块温润的墨玉佩微微发烫,昨夜他亲手改了玉牌上的铭文,将“清正廉明”改成“波澜不惊”,恰似此刻心境。
后花园里几株半开的素心腊梅,冷香正与远处晨钟暮鼓交融,可他耳畔犹回响着昨夜密室里的密谈。
“此事断不能惊动御史台,”刑部尚书王敬亭压低嗓音时,窗外正是三更月色,“只要奏折仍在六部待批,一切皆有转圜余地。”
此刻晨光初透,他正从袖中摸出半块云纹糕准备就着青瓷茶盏,桌上的八音盒却戛然而止。
祝文眉心蹙起,能入这内府的人,知晓的身份不过位。
见了来人,祝文见那取出的牌子是“董府”二字,喉结滚动了一下。
“董老太师,学生祝文参见。”他单膝跪地,对着牌子深施一礼。
“嗯,起来回话。”
那头董老爷子的嗓音还是往日的沉稳,“说个去处,可愿入京为官?户部新缺了个侍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