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缠得紧,连铁打的潘县尊都要吃不消。”
张思娇嗔地用拂尘柄戳他腰侧,半嗔半笑:“谁教你总熬夜断案,明儿奴给你寻些建莲参枣炖粥。”说罢又蹙眉抚额,“哎呀,今早绣的一双鸳鸯帕忘在流云阁了,你且说方才如何惩戒了那三个胡作非为的捕头?”
林彦秋斜靠在伽楠木罗汉床上,随手抛过一枚鹅黄丝囊:“不过是让老李教他们练晨昏三百拜,明日起寅时在县衙前叩首请罪。”
张思笑倒在塌上,发间木簪滚落至青石地,良久才喘着气道:“你这馊主意怕是跟老魏那油滑皂隶学的!”
又翻了个身,月白比甲下露出半截藕白肌肤,“罢了罢了,且莫再说公事。你在外头受了半日拘束,随我到小厨房,咱们做蜜汁火腿可好?但说好了,烹饪时分寸寸灶火都由我来掌管。”
次日辰时初刻,高副司长依照往常惯例,提前五刻钟踏入屯田司衙门。他手持白瓷茶盏,缓步踱向主簿公案所在的西跨院。平素此时,业务科的三名小吏正慵懒地靠在交椅上,不是捧着《齐民要术》打瞌睡,便是悄悄往窗外抛纸鸢。
然而今朝踏入院门的瞬间,高副司长却错愕地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