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姑娘这身手,倒像是习练过的。”林彦秋执起青瓷茶盏,慢悠悠啜着雨前龙井。
苏苏闻言手下一顿,慌忙垂首:“公子谬赞了,小女自幼家贫,父亲过世得早,自小便跟在祖母身后打点家务。”
林彦秋见少女清理书案时,从袖中滑落一方素白棉布包裹。他不动声色地拾起,打开细看,竟是几个冷透的粟米馒头,还有一小包咸菜疙瘩。喉头微哽之际,书房外传来管家通报:“公子,外头有位祝爷正候着呢。”
“你且在这儿续完香炉里的火,”林彦秋站起身,目光温和地落在少女羞赧的脸庞上,“去把故园梯云轩的百年沉香取些来。”
苏苏提着香篆盒出门时,林彦秋正把玩着袖中那方棉布。恰逢管家送来五两碎银,他掂量片刻,唤住正要出门的少女:“苏苏姑娘,这银两你且拿着。府外横桥堍有个车马行,替我置办辆新车轿,只说是要送贵客往来城南的。”
苏苏惊得后退半步:“公子,这使不得!上次那三贯钱小女已如数交与祖母去还债了,这些……”
林彦秋轻咳一声,将银子搁在青瓷笔洗旁:“这是我提前预支你半年的工钱,你且收着。再者,”他敛起笑容,神色微凛,“你若再提推拒之语,日后休要再来我府中。”
苏苏含泪拜谢,起身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半块雕花蜜饯:“前日随祖母去城郊采的桂花蜜,小女亲手窨制的,虽不比宫里御用的,也还有一分清香。”
林彦秋凝视着少女递来的蜜饯,指尖轻触到她冰凉的手心。檐角铜铃突然轻响,恰逢子时更鼓传来,他将蜜饯纳入袖中,抬眼正看见苏苏鬓边的陶土簪被晨曦染成琥珀色。
林彦秋身着月白暗纹直裰,外罩玄色纱衫,腰间玉带斜插着一支嵌玉紫檀折扇,策马疾驰至城南的“醉仙楼”。酒楼前悬挂的酒旗正随风招展,门口两个青衣伙计正忙着擦拭朱漆大门。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等在檐下的小厮,抬眼便见祝知礼和刘力正在廊下交头接耳。
“不知您二位这是在商议何事?”林彦秋负手而立,玄色纱衫在风中轻扬。
祝知礼身着宝蓝织锦官服,胸前补子绣着飞鱼纹,见林彦秋过来忙拱手笑道:“不过是些琐事,倒是墨卿你这身行头,倒像是要去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