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是官场中难得的肱股之臣他。凝视着张思裙摆上绣的并蒂莲纹样,心中已将她列为可倚重的重臣。
晨光透过湘妃竹帘,洒在县衙工会的雕花窗棂上。张思身着青绫女衫,外罩浅绿比甲,腕间金钏轻晃,刚从县丞祝文的花梨木暖阁出来。朱漆大门合拢的刹那,祝文那句“这是县衙对你的信任”仍在耳畔回响。她莲步轻移至案前,玉指轻捻银线苏绣香囊,却按捺不住心中雀跃,忙命书童唤来快马信使。
“速往林府传信,就说张主簿有要事相商。”
却说林府后宅,陈舒窈只披了林彦秋的绛紫直裰,衣襟半敞露出雪白中衣,踩着木屐从暖阁踱至厨房。林彦秋正系着蓝底白菊围裙,在青瓷灶台前挑面,铜铫里热气腾腾。见陈舒窈倚在柴扉边,发间玉兰珠钗微颤,他不由打趣道:“夫人这是要去赴夫君的厨房宴?”
“少贫嘴,先接了张思的信鸽。”陈舒窈将系着素绢的信鸽递上,见林彦秋伸手接信时,宽大衣摆露出半截藕臂,忙嗔道:“成何体统,快系好衣带。”
林彦秋展开信笺,行楷墨迹尚新:“墨卿,工部屯田司已定,县丞欲调卿共事。”他将信笺折成鲤鱼跃龙门的形状,放入荷包,转身从食盒里取出隔夜的状元糕:“备车,去清溪茶楼。”
马车辚辚行至清溪桥畔,茶楼二层悬挂着赵佶瘦金体匾额。张思早候在临窗雅座,见两人联袂而至,忙起身裣衽。林彦秋拱手还礼:“张主簿高升,墨卿先贺一步。”
“林公子过誉,这都是托大人的福。”张思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县丞大人亲笔手谕,虽未盖关防,但大人已替林兄备好门路。”
林彦秋将手谕放入怀中紫檀香囊,轻抚陈舒窈挽在臂弯的柔荑:“张姑娘好手段,连城南捕房的祝知礼也安排妥当?”
张思面色微变,忙以青瓷茶盏遮面:“林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按大人吩咐行事。”
“祝知礼那厮精明得紧,”林彦秋捻起一枚龙井茶芽,“上次查田契,差点把账房张老三的假髭揪下来。”
陈舒窈轻咳一声,青瓷盖碗在案上轻叩两下,发出清越声响。林彦秋心领神会,自怀中取出一管狼毫,蘸了松烟墨,在素绢上走笔如飞:“既如此,今晚我备了新酿的合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