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窈不再发作,拽着林彦秋奔向停马处。赵彭程紧跟其后,先前举杏黄幡的车夫也小跑跟上。
林彦秋望着陈舒窈的檀木香车,想起京城里那辆赤影骏马车,暗叹富家子弟出行果然气派。他随陈舒窈登上马车,刚落座,陈舒窈便开口道:“你这小机灵鬼,竟不帮衬姐姐。赵彭程他爹是吴城舶司长,我俩自幼同院长大。他人不坏,就是不爱读书,整日与一帮狐朋狗友流连于青楼酒肆,你可别学他那不良习气。”
林彦秋苦笑道:“哪有姐姐这般刚认不久就拿弟弟当枪使的?我一介寒士,怎敢得罪吴城赵公子?”
陈舒窈思忖片刻,噗嗤笑道:“说你是小机灵鬼真没错。就凭张大人对你的赏识,你……罢了,不与你争辩。”
马车启动时,对面传来一阵车铃声,一辆黑漆马车上探出赵彭程的脑袋,冲二人招手道:“我在前面引路!”
“这人真烦人,甩都甩不掉。”陈舒窈轻骂一句,驱车前行。
马车驶上官道,陈舒窈的面色逐渐缓和,轻叹道:“赵彭程为人不差,待我也算痴情,只是他不爱读书,做事爱耍小手段,我劝了他许多回都不听。”
话中之意,是觉得赵彭程不务正业,难成大器。
“呵呵,门不当户不对呗。”林彦秋接口道。
“你会驾车么?”陈舒窈忽而问道。
林彦秋一愣:“不是说过我没官府颁发的御刺么?”
“没御刺和不会驾车是两码事!”陈舒窈白了他一眼。
林彦秋挠了挠头:“在京城时,师父曾让车夫教我半年。半夜人少时,我也御过师父的枣红马车在街上溜达。不过回桐城次数多,就没办那御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乏了,你来驾车。”陈舒窈说着,径自把马车停在路边,解开缰绳,直接爬到副驾位置上。
林彦秋正倚着雕花窗棂整理锦缎长袍的衣襟,转头便见陈舒窈攀着朱漆车栏翻过厢座。
“你这是”
话音未落,那窈窕身影已伏在车辕处。陈舒窈云鬓微斜,绣着并蒂莲的绸裤将那裹得紧俏,竟当着他的面款摆柳腰。
金丝披帛滑落肩头,露出半截凝脂般的后颈:“呆子,还不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