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该踏上归程了。
肖花兰虽不舍,却也不便强留。
她见林彦秋身上的衣物过于素朴,便趁外出采购之机,慷慨解囊,为他购置了四套精致的衣裳。原本她打算带林彦秋去量身定做,又怕他不肯接受,于是先斩后奏。
果不其然,林彦秋见了新衣,起初不愿收下。肖花兰佯装生气,拿起剪刀要剪毁衣物,林彦秋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这才勉强收下。肖花兰心中暗自庆幸,林彦秋并未询问衣裳的出处,否则若知这四套衣裳价值不菲,以他的性子定不会接受。
再次踏入张祭酒的书房,林彦秋面颊略显苍白,令张祭酒心生忧虑,暗忖这年轻人或许近日心事重重,无人倾诉。殊不知,林彦秋这三日沉浸在温柔乡中,风流快活得很。
张祭酒见林彦秋身着一身崭新装束,一袭月白长衫搭配得体,脚蹬乌靴,风姿挺拔,尽显青春意气,与往昔黑裤白衫的朴素截然不同。他暗自庆幸孙女张芊芊今日在闺塾念书,否则瞧见林彦秋这般打扮,定要惊呼失声,更何况听闻林彦秋即将离去,怕是要哭得梨花带雨。
张祭酒提议林彦秋在离开前拜会董老太师,林彦秋思忖片刻,婉拒了。他忧心董家惯会变着法子送礼金、馈赠珍物,这类事此前已屡见不鲜。张祭酒虽心怀遗憾,却也未再坚持,转而提醒林彦秋往后行事切忌过于耿直。二人一番商议后,订下了次日前往江南道的船票。
林彦秋即将离开这座见证他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的京城。
当天夜里,林彦秋便取到了船票文书。他要打点的行囊极为简便:几卷典籍、文房四宝,一袭青衫、折扇等物什皆收拾进乌木箱子中,此外别无长物。
毕竟此宅是借住的,屋内陈设器物皆是原主所有,临行时,他将钥匙交予前来送行的张祭酒。
林彦秋婉拒了张祭酒以车马相送至码头的好意,实则是婉拒其相送至登船。
张祭酒未再多言,只命车夫将林彦秋送至码头的官驿渡口。待张祭酒的马车扬尘而去,肖花兰自暗处现身。
昨夜,林彦秋未至她处过夜,未能共度在京城的最后一夜,肖花兰心底颇有憾意。
男女缠绵之后,诸多忌惮皆冰雪消融。
于肖花兰而言,此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