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亦是上选。年轻人去基层打磨打磨,于公于私都有裨益。”
张祭酒生怕夜长梦多,拱手附和:“太师高见!”说着便起身作势要走。
刘掌院在旁含笑不语,眼中却泛起《水经注》般的波澜。这等空降到地方的肥缺,于无根浮萍而言是天降甘霖,于董氏而言不过是批红时顺手朱批一笔。
林彦秋望着案上新添的墨玉鱼袋,喉间滚动半句《急就章》。他瞥了张大人一眼,正撞上刘掌院意味深长的笑意,突然想起母亲灯下说过的话:“《革卦》讲究水火相息,外祖父当年削籍,原是有人故意断章取义。”他突然明白,这笑容里既有《周礼》“以玉比德”的圆融,也有《左传》“皮之不存”的无奈。
“既是太师美意,学生自当领受。”少年起身长揖,腰间三寸短剑与玉带钩轻轻相碰,发出《广陵散》的清音。窗外铜壶滴漏声里,他突然觉得那半截《连山易》竹简上的龟裂纹,恰似老太师案头未燃尽的龙涎香,正漫过“急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