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才知道,没吃饭,从早到晚。
回家路上,想起大师兄的话,笑着问他,“你和小兔牙,那时候感情很好吧”
他苦笑着,“怎么又成小兔牙了,其实那时经常吵架”
“还是相信画家的”
“画家?大师兄吗?”
点点头,“是的”
他哈哈笑起来,“如果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一定乐疯了”
低头看着鞋带,“想象不到他乐疯是个什么模样”
“也是”
入夜,熄灯,躺在床上,枕着臂弯。
依稀听见床头闹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拉长,化作细密的雨丝渗入梦境。
苔藓的气息最先漫上来,然后是松针尖刺般的触感扎进掌心。我支起身时,整片森林正缓慢吞吐着墨汁,那些高耸入夜的冷杉树梢搅动着云层,风穿过枝桠的呜咽里,忽然掺进某种柔软的窸窣。
距离不远的林间空地上,巨大的黑色兔子蹲踞着,皮毛泛着幽蓝的光晕。
墨玉般的眼睛,三瓣嘴不断翕张,却寂静无声,只有松针簌簌掉落的声响。
醒来,凌晨三点,对那黑兔讨厌不起来。
甚至,隐隐的有些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