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又给赵栓子倒了杯牛奶。
乔雪轻啜一口咖啡,眼神变得悠远:“上次喝咖啡还是高中时,是父亲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这个味道真是久违了。”
陈米玥也抿了一口。1977年的巴西咖啡,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今年正是巴西咖啡大量减产的时候。市面上价格翻了十几倍也难弄到货的,能在咖啡紧缺又不流通的当下将它摆上餐桌,老九的能量果然深不可测。
“栓子,还想吃什么?”她柔声问道。孩子指了指金黄色的面包。陈米玥熟练地抹上果酱递过去,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从容。
老九的目光在两位女子身上停留。若不是时代弄人,这两个女人,都本该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米玥也吃了片果酱面包,吃了一个流油的肉包子,一根油条,这年头油条也是不好买的,需要排队很久,或者中途就卖没了,白等一场。
将咖啡饮尽,这顿早餐,分外舒适。
乔雪也是很满意的放下了空的咖啡杯。
“我吃饱了。”
此时地下又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呐喊隐约传来。
“下面在做什么?”陈米玥状似随意地问道。其实好奇心已经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老九挑了挑眉:“想去开开眼界?老瑞,带嫂子去看看。”
乔雪连忙起身:“我也想一起去。”
她看了眼正专心啃面包的栓子:“九叔,能麻烦您看一下孩子。他很乖的。”
老九略显僵硬地点点头。
地下室的开了天窗,风扇呼呼呼的转动着,只是烟草味弥漫有些呛人。
几十号人围在中央的拳击台周围嘶吼。台上两个赤膊汉子正在肉搏,没有护具,没有规则,只有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
昏暗的灯光下,拳手身上旧伤和新伤交叠,血,汗在每一次出拳中飞舞。
瑞哥压低声音解说:“无裁判,认输全靠拍地。赌局简单得很,撑过三分钟赔率翻倍。赌资是全国粮票、工业券代替现金。”
“那受伤的人怎么办?”乔雪紧张的问道。
“重伤者被扔上拖拉机,就说是工地事故送黑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