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听闻元婴修士那仿若犬吠般的叫嚣,神色平静得恰似一泓深邃无垠、波澜不惊的幽潭。在这喧嚣之中,他的内心未起丝毫涟漪。
于他而言,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高高在上,仿若掌控一切的元婴修士,此刻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蝼蚁。渺小得在他视野中,都激不起一丝聚焦的兴致。
那嚣张至极的言语,传入他耳中,恰似一缕轻柔得近乎虚无的微风,悠然拂过。莫说掀起衣角,就连心底那最细微的一丝波澜都难以撩动。旋即,钟离身姿沉稳如山岳,那如山般的稳重之感,仿佛能镇压世间一切动荡。
他缓缓转头,目光锐利得仿若两柄熊熊燃烧、洞穿黑暗的火炬,直直地、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身后的壮汉。
他的声音仿若从深山古寺那厚重的铜钟中传来,悠悠扬扬,沉稳且有力,缓缓问道:“此刻,这般绝境之下,你可有信心战胜这重伤濒死,却仍如困兽般的元婴修士?”
那壮汉先是缓缓抬眸,目光如久经训练、目标精准的猎鹰,瞬间如闪电般扫向躺在地上重伤的元婴修士。
只见其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被抽离了所有生命的色彩。气息微弱得仿若风中那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往昔那威风凛凛、令众人敬畏有加,仿若烈日般耀眼的风采,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在世间留存过。
紧接着,壮汉又缓缓闭上双眼,眉头微微蹙起,那紧皱的眉头仿佛凝聚着世间所有的忧虑。他似在全身心地、细致入微地感受自身当下的状况,试图从这具被绝境束缚的身躯中,寻得一丝破局的力量。
身处这绝灵的山谷之中,四周仿若被一层浓稠得化不开、死寂得令人绝望的阴霾所笼罩。俨然成为一片荒芜至极、毫无生机的灵力荒漠。所有人,无一例外,皆被剥夺了使用灵气的能力,恰似鸟儿被折断了翅膀,困于这绝望之地。
而这,恰恰是那元婴修士自己亲手布下的大阵所导致的恶果。如今却好似一把锋利无比、寒光凛冽却又无情的双刃剑,狠狠反噬到了在场众人的身上,命运的反讽在此刻尽显。
壮汉心中犹如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反复权衡着当下这极为严峻、关乎生死存亡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