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表情,一只手扶着桌子,跨开一条腿往上迈。
当他以后学到视死如归这个词,脑子里就会浮现出薛想想的那张脸,但是现在,他看明白了她的不情愿。
他放下手里的垃圾桶,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清理了桌子上的课本和文具,把自己的桌子搬到窗户旁边然后铺上一层报纸,叫住犹豫的薛想想:“踩着报纸上去吧,我扶着你。”
然后转过头轻轻对关佩晓说:“你不知道她,毛病可多了,她每晚睡觉都会把衣服折得整整齐齐的放在脚边;吃带骨头的东西都要吐在纸上,坚决不肯直接吐在桌子上;油画棒和彩笔都是按颜色深浅顺着放,我没一次见过她乱放……”童磊边说边抬头看薛想想。
她没有听到童磊的话,刚站到高处还有点害怕,但是风那么柔阳光那么好,屋檐下的树叶仿佛触手可及,她甚至看到了已经有点风干的燕子窝,这样新奇的视觉体验很快大于对高处的恐惧,她朝着对面热火朝天的教室偷偷打了个招呼,嘴角开始不自觉地上扬,也忘记疑惑童磊怎么突然不欺负自己了。
关佩晓站在她旁边,被玻璃上的反光晃了眼,她抬起手挡在眼睛前面,目送童磊提着垃圾桶走出教室,才去问薛想想:“他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你干什么了?”
薛想想摇摇头,刚被按下的疑惑重新浮出心头,是啊,童磊怎么突然转了性,开始不欺负自己了?
自从上周爷爷忍不住问了她怎么回事之后,虽然她抽抽嗒嗒没能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不知道爷爷跟童磊说了什么,童磊从那之后再也没欺负过她。
早知道爷爷这么厉害,她就应该早一点告诉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受苦这么久。
反正也想不明白,所以她干脆放弃思考,开始认真擦玻璃。
她按照关佩晓的教导先用湿抹布擦了一遍玻璃,又用经过反复揉搓的旧报纸细细擦拭掉那些残留的水渍痕迹,玻璃一点一点干净起来,她的心情也跟着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擦玻璃,好像还不赖啊,她有了新的属于自己的“大扫除时光”。
童磊去倒垃圾时经过三年级的教室,看见一群女生正聚成一圈把一个人围在中间,隐隐约约一个略微尖利的声音在说:“那个摔破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