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过后,便是难以言喻的安心。
有此手段,明日之宴,或可安然度过。
翌日,县丞府邸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在府门前停稳,高夫人款款下车,身旁跟着“高扬”。
县丞梁平,一个年近五旬、面容精明、身形略显富态的男子,早已候在门前,见状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哎呀,高夫人大驾光临,梁某有失远迎!这位,想必就是高大人了!”
高夫人示意身后的仆役将早已备好的贺礼呈上。
“梁大人客气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梁平接过礼盒,目光却在秦书所扮的“高扬”脸上一扫而过,笑容依旧热络,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高大人今日气色似乎与往日不同,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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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脸上的笑意一僵,心头突突直跳。
这梁平,好生刁钻!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绽?
她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强自镇定地望向身旁的“高扬”。
秦书却仿佛未觉察梁平语气中的试探,反而哈哈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爽朗。
“梁大人说笑了!前些时日本官亲自带队清剿黑风寨余孽,与匪首搏斗时,不慎受了些皮外伤,将养了几日,许是气血未复,让梁大人见笑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剿匪是真,受伤也是“真”,此刻说来,倒也天衣无缝。
梁平闻言,脸上立刻堆起“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拱手。
“哎呀!原来如此!高大人为民除害,劳苦功高,下官竟不知此事,实在是失敬失敬!快,大人里面请,上座!”
他侧身让路,引着“高扬”与高夫人向内走去,一面热情地招呼着其他陆续抵达的宾客。
秦书坦然入内,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梁平那张笑得如同菊花绽放的老脸,心中冷哼。
这老小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县尉林海剿匪因公殉职一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他因为受伤没有过去,但也派了人前去安慰,可是这县丞,不可能不去!
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受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