坩埚被他塑造而出,内壁更是细致地涂抹了一层高岭土,以防玻璃液与坩埚胎体发生不良的化学反应。
按精确比例混合的原料被小心翼翼地盛入坩埚,再被稳稳地移入窑中。
火焰升腾的刹那,整个场地的温度都为之一变。
林风不知疲倦地拉动着兽皮风箱,将凛冽的空气源源不断地鼓入炉膛。
旺财蹲坐一旁,好奇地注视着主人汗流浃背的忙碌,魅影则远远地卧在木屋门口,幽绿的眸子中带着对灼热窑炉天生的警惕。
时间在火焰的噼啪声中流逝,窑内温度持续攀升。
林风不时通过窑壁上预留的观察孔,审视着坩埚内那凡俗沙石的蜕变。
混合料从松散的粉末,渐渐烧结,颜色亦随之加深。他不断添加着上好的木柴,风箱的拉动愈发急促,汗水早已浸透了他身上的兽皮衣,脸庞在窑火的映照下,一片赤红。
终于,在持续数个时辰的高温炙烤之下,坩埚内的混合物彻底屈服,从粘稠的糊状,缓缓化作了流动的、翻滚着细密气泡的玻璃液。
当玻璃液的粘稠度与温度达到某个微妙的平衡点,最关键的步骤——吹制与塑形,终于来临。
他取出那根精心准备的铁木吹管,前端同样以耐火黏土加固。
他深吸一口气,屏退杂念,将吹管探入坩埚,小心翼翼地蘸取了一团拳头大小、粘稠欲滴的玻璃液。
首先是滚匀与初吹。他迅速将带有玻璃液的吹管置于一块预热过的平整石板上滚动,使其初步规整,然后开始缓缓吹气,一个中空的玻璃泡在他的气息灌注下逐渐形成。
接下来的荡料与拉伸,则是制作平板的关键。
他不再像吹制杯具那样主要依靠旋转,而是将吹管微微倾斜,巧妙地利用重力,让玻璃液在持续而稳定的吹气配合下,缓缓向下垂落、拉伸,逐渐扩展成一个不规则的、类似厚饼的形状。
这个过程中,他需要精准地把握时机,不断将吹管连同其上的玻璃液送回窑口进行再加热,以维持玻璃在高温下的可塑性。
当玻璃“饼”达到一定的尺寸和预想中的厚度时,林风进行了一个堪称大胆的尝试。
他示意经过简单训练的旺财用嘴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