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会是明天。”许墨扯下湿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那是苏瑶用废弃太空服改的,领口还缝着朵歪歪扭扭的布花。
他翻开桌上的防风罩设计图,纤维板在灯光下泛着银蓝光泽,“但今晚我们要先活过风暴。”
苏瑶推门进来时,发梢还滴着水。
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机油,左手食指缠着创可贴——许墨知道,那是她修发电机时被齿轮夹的。
她的目光扫过断刀,又落在纤维板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板面:“这材料……”
“空间造的。”许墨没等她问完,“时间流速1:15,我熬了三个小时。”他指了指设计图上的防风带,“每段围墙装两个,能扛十级风。但陈老说这次风暴可能到十二级。”
苏瑶的手指在纤维板上顿住。
许墨看见她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蝴蝶。
“我去检查过西墙的支架。”她的声音放轻了,“焊接点有三处锈蚀,我让老周他们换了新的,但……”
“但材料不够。”许墨替她说完。
他抓起纤维板走向窗边,暴雨在玻璃上划出歪扭的线,“所以需要这些防风罩。”
门突然被撞开。
陈老踉跄着进来,他的老花镜蒙着水雾,手里攥着台老式气象仪,红色指针几乎要顶到刻度最右端。
“许队长!”他的声音发颤,“气压骤降!风暴中心的风速……”他咽了口唾沫,“至少十五级。”
会议室霎时静得能听见灯泡的电流声。
王芳的茶杯“当”地磕在桌上,玛丽的手指绞着衣角,指节发白。
苏瑶的手扶住桌沿,许墨看见她指背的血管凸起,像条青色的小蛇。
“陈老,数据准确吗?”许墨的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他走过去接过气象仪,指针还在疯狂跳动。
“卫星云图……”陈老掏出手帕擦眼镜,镜片上的水雾刚擦掉又蒙上,“我用基地的老电台接了应急频道,国家气象局的最后一条播报说……”他突然哽住,喉结动了动,“说这是核冬天以来最强的暖湿气流,和北极的冷涡撞上了。”
许墨的拇指摩挲着气象仪的边缘。
他想起空间里的倒计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