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努力透过耳鸣声去听。
那是一种低沉的嗡嗡声，与其说是听到的，不如说是感觉到的震动，在他的骨子里回荡。
“那是……引擎声，”杰克粗声说道，他饱经风霜的脸在污垢下变得煞白，“大功率引擎，而且有很多。”
地面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更加剧烈。
一群变异鸟类从摩天大楼的残骸中惊飞而起，它们的尖叫声尖锐而慌乱。
带着远处爆炸金属味的风在他们周围呼啸。
“让我看看。”许墨命令道，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武器。
他心里一阵纠结——每次情况急转直下之前他都会有这种感觉。
林向来务实，他卸下步枪，透过瞄准镜观察。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下巴上的一块肌肉抽动着。
他缓缓放下步枪，目光与许墨交汇。
“是……是外围防线，”林轻声说道，声音几不可闻，“防线没了。”
许墨无需更多解释。
他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即将降临的厄运那沉重的压迫感。
他看了看小娅，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恐惧，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抓起最近的一部无线电，因肾上腺素激增而手指笨拙。
“我是许墨！外围发生了什么事？重复，外围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回应，无线电里先是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是一阵惊恐的尖叫声，随后戛然而止。
之后，只剩下沙沙声。
“该死！”许墨一拳砸在无线电上，塑料外壳都被砸裂了。
他与林对视。
“我们得回去，现在就走。”
当他们朝着定居点的方向出发时，杰克突然停了下来，捡起了附近一个被丢弃的头盔。
头盔表面有一块熟悉的污渍。
“这是那个混蛋汤姆的，我们坚守防线的时候那只老鼠抛弃了我们。看来他是往这边走的……”杰克愤怒地慢慢咧嘴一笑，然后继续带领他们朝定居点走去。
许墨毫不犹豫地开始奔跑，心脏在肋骨间怦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