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宇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分不清是质问系统还是质问命运。头顶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脸庞，混着泪水一起滑落，在地面汇聚成暗红的水洼，倒映着他扭曲又绝望的面容。
舒云云被他眼底的疯狂刺痛了心脏，全然不顾他身上未干的血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箍住他颤抖的身躯：\"林宇别这样！\"
她的手掌死死扣住他布满伤痕的后背，发颤的声音在蒸腾的水汽里打着旋，\"有我在有我在\"滚烫的泪水砸在林宇肩头，她仰起脸疯狂吻去他脸上混着血与水的液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
林宇的瞳孔剧烈收缩，苏一淼濒死时染血的微笑与陈雨薇冷藏在冰箱里惨白的面孔，突然与舒云云此刻发红的眼眶重叠。那画面如此清晰——陈雨薇脖颈上狰狞的勒痕，青紫的唇畔凝结的血痂，被塞进狭小冰箱时扭曲的肢体，连睫毛上都凝着霜花。这个曾在深夜为他煮面的女孩，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凋零。
他像被灼伤般剧烈挣扎，后背重重撞开浴室门，踉跄着冲进卧室。
潮湿的浴巾滑落在地，他赤着脚站在窗前，任由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深色水痕。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冲刷不去脑海中那些惨烈的画面。
颤抖的手指刚触到衬衫纽扣，身后突然贴上柔软温热的身躯。
舒云云的双臂从他腰间穿过，脸颊紧紧贴在他还渗血的伤口上：\"林宇别离开我好吗？\"她踮起脚尖，用指腹轻轻擦去他额前的水珠，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扛\"
林宇僵在原地，舒云云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将他拽入更深的矛盾深渊。
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转身，只要他点头，女孩就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给他。
可陈雨薇被塞进冰箱时凝固的惊恐表情、苏一淼倒在怀里逐渐失去温度的触感，此刻都化作锋利的钢针，扎得他心脏千疮百孔。
\"别碰我\"林宇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喉结在舒云云掌心剧烈滚动，\"离我远点\"他想要掰开腰间的手，却在触到那片细腻肌肤时，像触电般猛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