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抹殷红,想起十年后华尔道夫酒店里,这个女人用同样姿势掐着被调包的投标书。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听见自己说:\"要不我们一起去海关验货?\"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赵明远额角渗出细汗时,张援的手机震了一下。银行app的弹窗显示最后一笔尾款到账,账户余额停在元——这是她重生后真正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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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快递站飘着纸箱的油墨味。张援把最后一件包裹塞进快递柜,转身时撞进一片阴影里。顾寒峰倚在褪色的\"双十一预售\"广告牌前,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衬衫袖口的数据线伤痕——那是上周火灾时他冲进机房留下的。
\"顾氏想投资校园物流终端。\"他递来的冰咖啡罐上凝着水珠,\"但没想到被张小姐抢先做了试点。\"
张援的虎口沾着快递单的粘胶。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视线掠过男人身后那辆低调的辉腾——车牌尾号728,和病床前协议书上顾氏的公章编号一致。梧桐叶落在车顶,发出硬币般的轻响。
\"顾总查过我?\"她突然笑了,\"那应该也知道,这批面膜的利润刚好够租下西区仓库三个月。\"
顾寒峰的眼睛微微眯起。暮色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远处传来共享单车开锁的电子音。2013年的秋风吹乱张援的刘海时,她听见男人说:\"不够,加上你下周要见的韩国代理商才够。\"
快递柜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提示有新包裹入库。张援的瞳孔里映着蓝光,那里面藏着个更明亮的倒影——十年后纽约机场的玻璃穹顶,此刻正在她视网膜上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