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香菜味的米团,尚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不好吃或吃不惯,指不定被批一顿。
时冉将菜团放进嘴里咬一丁点儿,感受了一下香菜独特的味道。
这是她头一回吃香菜,不知接不接受得了这味。
尝了一丁点,好似还不错。她又接着夹起水果团团。
米团不粘牙,有一点恰到好处的粘,口感十分细腻,舌口触到脆脆清甜的莲雾,一种奇妙的味蕾感受。
本想着,平民百姓做不出让自己合口味的,却是低估了这家的实力。
什么样的人创出了皇宫想不到的美食,她倒有点想召见这位平民厨娘。
时冉一样吃了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对庄麽麽道:”将剩下的用纸包着,陪本后去一趟冷宫。”
宫中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有不受待见的冷宫了。
院内墙面青苔长满,一口枯井四周杂草丛生,窗台铁木栅蛛网缠连,紧锁的屋门破败不堪。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夏日的屋中透着抓心挠肝的闷热,凉凉的地上蜷缩着一位发髻披散的妇人。
她白色的衣裳颜色褪尽,泛了黄,破破烂烂的,不比叫花子强。
十六年了,整整被关闭遗弃冷宫十六年。
她已年过五旬,白发染头,枯瘦如柴,日长精力耗竭,早已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无数次想了断,可心中那份隐藏的牵挂,让她顽强地活着。
她在等待,等待昂首走出冷宫的一日。
门外有开锁的声音,她惊觉地竖耳,转过头看时,门开了。
时冉由丫鬟扶着趾高气扬地进来,闻着一股怪味不禁拿手帕掩鼻口,嫌恶写在了脸上。
”去,给她吃这好东西。”施舍的声音带着轻视,透着让人愤怒的假惺惺。
时冉朝身后的庄麽麽使了个眼色,庄麽麽走上去,将纸包扔在妇人面前的地上。
”冰荷,这是本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东西,吃了它。”
时冉"大发善心"的丑陋嘴脸,逼迫冰荷吃她嘴里剩下的食物。
“本宫曾经母仪天下,山珍海味任意品尝,如今却要受嗟来之食,真乃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