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夜,御书房的青铜炭盆烧得正旺,慕容卿璃却觉得后颈发凉。案几上的《双国岁贡册》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粟特页张上被朱砂圈注的“琉璃盏缺十三只”——这是近三个月来第七起贡品失窃案,而所有线索,都像被无形的手抹去般,消失在宫墙深处。
“陛下,该用安神汤了。”贴身女官端着银碗进来,袖口露出半片绣着牡丹的锦缎。慕容卿璃盯着那锦缎纹路,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瞥见的背影——那名宫女的服饰纹样,竟与镜界余孽的暗纹完全一致。她指尖轻颤,借拨弄炭盆之机,用五德戒在桌沿刻下警示符。
“摆着吧。”她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女官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痣——那是镜界“血雀”杀手的标记。女官退下后,她起身走向书架,指尖抚过《商君书》的书脊,暗格应声而开,里面躺着半块烧焦的护心镜碎片,碎片上倒映出长廊里鬼祟的身影。
“陛下在看什么?”张逸风的声音突然从房梁传来,他倒挂着探出头,战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某刚才看见三拨人影,都往御膳房方向去了。”他忽然咧嘴,露出犬齿:“不过都被老子用刀柄敲晕在牡丹花丛里了。”
伽蓝的胡琴从窗外递来,琴弦上系着张粟特密信:“撒马尔罕的眼线说,镜界余孽在宫中安插了‘影子内阁’,专挑陛下信任的人下手。”他的声音混着风雪,“臣刚才在琴弦上闻到了鹤顶红的味道。”
苏念辞抱着《宫闱考》推门而入,素袍下摆沾着夜露:“臣查了近十年的宫女名册,发现每年冬至前后,都会有带红痣的女子入宫。”他推了推眼镜,镜片映着炭盆的红光,“她们的户籍,都指向已覆灭的镜界旁支。”
楚墨尘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护心镜碎片在掌心拼成完整的镜面:“暗卫司的‘蛛网’系统被篡改了三次,”他单膝跪地,镜中显化出宫中各殿的热力图,“现在能信任的,只有这棵情网树的根系——它们比任何密道都干净。”
慕容卿璃望着四人,忽然轻笑:“看来我们的劫火,烧到宫墙里来了。”她取出双鱼玉佩,玉佩与护心镜碎片共鸣,竟在地面显化出宫廷的立体地图,“镜界想在冬至大祭时动手,用贡品中的咒器污染五德星阵。”
张逸风的战刀出鞘三寸:“某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