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深夜闯我门派之地,意欲何为?”
清冷的女声幽幽传来,如同寒潭中投入的一颗石子,在寂静的夜色中激起无形的涟漪。
宋星叶如临大敌,浑身紧绷。
许哲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看向了稍远处的阴影。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紫色的倩影缓缓从那阴影中步出。紫色罗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挽住。秀美绝伦的面容,一双凤目却清冽如霜,此刻正带着几分审视与冷漠,落在许哲与宋星叶身上。
正是晏静姝。
她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这院落的诡异气息融为一体。
许哲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宋星叶护在身后少许,脸上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淡然:“彼此彼此。晏姑娘不也在此行此夜半掳人之举?乌木镇那数百名无故失踪的老人,可是晏姑娘大驾‘请’来的?”
晏静姝闻言,嘴角微微一挑,那抹弧度却不带丝毫暖意:“掳人?公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见乌木镇青壮劳作辛苦,既要为生计奔波,又要赡养家中已无半分劳力、反而需人时时照料的长辈,实在分身乏术,心有不忍。故而,才将这些老人家请至此处,辟一清净之所,饮食起居,皆有仆偶代劳,让他们安享晚年,也算是为镇上的年轻人减轻些许负担罢了,何来掳掠一说?”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宋星叶听得瞠目结舌。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许哲却嗤笑道:“好一个减轻负担,积累功德。将人从家中强行带走,囚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幽谷,使老人与亲眷骨肉分离,音讯断绝,求告无门,这便是姑娘口中的善举?若真是为了照拂老弱,为何不光明正大行事,取得他们儿女首肯,反而要在此地设下重重机关禁制,藏头露尾?”
晏静姝凤目微眯,寒声道:“正邪之分,岂是你等所谓名门正派一言可定?我们荣枯殿行事,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许哲冷笑更甚:“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回禀宗门,问问我的师父师伯们,你们荣枯殿到底算不算邪魔外道,可好?”
晏静姝咬了咬牙,一时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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