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蕾丝窗帘的缝隙，在温蒂低垂的睫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裙上的珍珠纽扣，指尖在光滑的珠面上来回滑动。窗外夜来香的甜腻气息随着晚风飘进房间，混合着梳妆台上铃兰的清香。
“你做这些想达到什么目的？”
温蒂的手指突然停住，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苏换了一种问法。
“这么做还需要理由吗？”温蒂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背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难道要像笼中鸟一样，往后余生都被莫德从头管到脚？从穿什么衣服到吃什么甜点，连看什么节目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安苏耐心地等待她平静下来，“所以，你更要想清楚，你到底是想……离开佩顿，还是习惯性的和莫德作对。”
温蒂低下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蕾丝花边，“我当然想离开，”声音突然又低下去，“但是我知道，想彻底离开没那么容易。”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在回荡。温蒂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面鎏金边框的镜子上，镜中的自己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裙，发间别着珍珠发卡，却像个精致的玩偶。
“在所有人看来，我在这里过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比起安琪儿已经好太多了。整个元帅府都围着我转，我还总想着离开，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了，”温蒂苦笑着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安苏一眼。
安苏和雪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欣慰又心酸的微笑。曾经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女，如今竟会考虑别人的看法了。但这份成长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妥协与隐忍？
“没有不识好歹，也不用管所有人的看法，”安苏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真的想离开他吗？”
“我……”温蒂的声音带着犹豫，“我是想离开，但是如果真那么难，就算了。我没有琼斯夫人的忠贞，我一个人可抗不过发情期。更何况布鲁斯都结婚了……”
“？”安苏愣了一下，看向雪尔，什么时候温蒂身边竟然多了一位男二号？
雪尔同样一脸茫然。
“布鲁斯是谁？”安苏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