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无意识摩挲着梁平遗落的钢笔,金属笔身还残留着体温。阿宁蜷缩在角落抽噎,她却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雨幕中模糊的路牌,轻声呢喃:“想走?没那么容易。”睫毛上的水珠坠落,在木质地板晕开深色的痕迹,她拿起手机开始疯狂搜索航班信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执拗的神色。
两个女人,身处不同的空间,却在同一时刻握紧了手机。苏晚棠发动引擎时,导航目的地是梁平常去的海滨小城;林小满订下机票时,备注里写满梁平曾经提起过的小众景点。夜色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暴雨冲刷着整座城市,她们眼中燃烧的占有欲,比惊雷更炽热。这场追逐游戏,才刚刚开始。
潮湿的地下室弥漫着铁锈与汗臭的混合气息,梁平摘下兜帽时,头顶的白炽灯管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地下拳馆老板叼着雪茄,烟雾缭绕中眯起眼睛:“梁平,这么多年你又窘迫了?不是听说你结婚了吗?还傍上了最富的富婆,怎么这是又玩命来了?”
擂台上传来肉体相撞的闷响,梁平望着血泊中挣扎的拳手,喉结滚动着扯开衬衫领口。那些暧昧的吻痕还泛着青紫,此刻却被冷汗浸透:“我要打一场生死战,能给多少钱?”
“呵,还真够狠。”老板弹了弹烟灰,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冷光,“生死局规矩你清楚——要么站着拿走三百万,要么躺着被扔出去喂野狗。”他突然凑近,雪茄火星几乎烫到梁平的脸,“不过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苏晚棠知道她的金丝雀出来找刺激,怕是要拆了这地方。”
梁平反手掐住对方手腕,力道大得让老板脸色骤变:“少废话,签合同。”擂台方向传来一声惨叫,新的拳手被踹翻在地,鲜血顺着钢丝网滴落在他脚边。五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被苏晚棠捡回去,如今他要亲手撕碎这场被恩情与欲望编织的牢笼,哪怕代价是赔上这条命。
签完生死状的瞬间,铁闸门轰然拉开,熟悉的身影踏着血水走来。梁平瞳孔骤缩——那张被金属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人,正是当年在拳台上把他揍至濒死的“疯狗”杰森。血腥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杰森扯下面具,露出缺了半截的左耳:“听说你现在是阔太太的宠物?怎么,想靠挨打赚狗粮?”
梁平活动着指关节,嘴角勾起癫狂的弧度:“当年我身体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