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深夜——那些浸透血渍的古籍,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他说\"我赌一把\"时眼底燃烧的光。原来不是奇迹降临,是有人用血肉之躯,在绝望的荒原上硬生生踏出了一条生路。
梁平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苏晚棠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在医院走廊上大声呼喊:“梁平!我爱你!”声音撞在白墙上又弹回来,惊得来往护士纷纷侧目。她仰起头望着他,眼底泛起泪光,却又带着破茧般的畅快笑意:“今天看完妹妹,赶紧给我回家办点正事!”
梁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他看着苏晚棠泛红的脸颊,想起她平日里骄纵又倔强的模样,此刻却毫不掩饰地在众人面前剖白心意,心跳陡然快了半拍。“怎么的?这个女人又来” 他刚在心里嘀咕,却见苏晚棠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还愣着干什么?回家重新办场婚礼,要昭告全城——是我苏晚棠这辈子非你梁平不嫁!”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朦胧,梁平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碎钻发饰,突然觉得那些深夜的疼痛、漫长的等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漫天星子,纷纷扬扬落在眼前人含笑的眼角。妹妹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感叹:“爱情啊,果然是最好的良药。”
夜风卷着玉兰香灌进车窗,梁平将苏晚棠抱下汽车时,她突然搂住他脖颈,在他耳畔呵出温热气息:“你妹妹可真是漂亮,等她好一点,我们就送她去初中上学,接到家里住。”指尖划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这阵子先辛苦梁老师给她补习功课?”
玄关的水晶灯亮起,苏晚棠转动轮椅停在婚书摆放的檀木柜前。泛黄的契约上“三年之期”的条款清晰可见,她的指尖悬在墨迹上方,轻笑出声:“我想了想,婚礼还是等我的腿站了起来再举行吧,到时候我要穿着白纱,踩着高跟鞋走向你。”
梁平蹲下身与她平视,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好,我等。”月光漫过他新添的细纹,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不过合同不用撕了。”他抽出契约轻轻抚过,“这上面的每一笔,都是我们相爱的见证。”
纱帘被风掀起一角,苏晚棠忽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带。轮椅与皮鞋在地板上碾出细微声响,她仰头望着这个曾让她又恨又爱的男人,嗓音带着蛊惑的沙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