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喉结动了动,突然扯下道冠狠狠挠头:“他奶奶的,早知道当英雄这么麻烦,还不如接着当我的土匪!”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任由王婶给他重新系好道袍,任由军师把《天师秘录》塞进怀里。
夜色渐深,牛大雷偷偷溜出宴席,坐在山崖边晃悠着双腿。斩龙刃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摩挲着刀身上的螭龙纹,想起银龙消散前的眼神,喃喃道:“阿雪,龙兄,你们放心这天师我当不好,但这二龙山,还有山下的百姓,老子拼了命也会守好。”山风掠过,带着桂花的甜香,将他的誓言送往远方。
自牛大雷被尊为天师,二龙山的门槛几乎被踏破。每天天还没亮,山脚下就挤满了说媒的婆子、领着闺女的爹娘,轿子里飘出的胭脂香混着喜鹊叫声,吵得寨子里的老黄狗都夹着尾巴躲进柴房。
“牛天师!我家翠兰知书达理,能绣出会飞的凤凰!”
“我家阿玉手可巧了,包的包子咬一口能流出蜜!”
七八个媒婆堵在聚义厅门口,手里的红绸带都快把牛大雷捆成粽子。他涨红着脸把斩龙刃往桌上一拍,震得茶水四溅:“都给老子听好了!我就是个土匪出身的粗人,不是什么金贵天师!”
话音未落,王婶举着擀面杖冲进来:“你这混小子!多少人巴望着当这天师夫人,你还挑三拣四?生个小天师,将来保准能降尽天下妖魔!”二寨主王铁手在旁笑得直拍大腿,酒葫芦里的酒洒了半襟:“大哥,要不都娶了?咱们二龙山以后就叫‘天师娘子寨’!”
牛大雷气得抄起酒碗就砸,却被燕十三妹轻巧躲过。她倚着门框轻笑:“自古天师并无戒律禁婚娶,龙虎山张道陵不也”“够了!”牛大雷扯松道袍领口,活像被捆住的野猪,“就算能娶,也得老子乐意!”
当晚,他拎着酒葫芦躲到后山竹林,却见梁平正摆着八卦阵推演。“姻缘线乱如麻,却都系在你一人身上。”梁平掐指一算,突然狡黠地笑了,“不过其中有一线,倒是与斩龙刃的卦象暗合”牛大雷还没来得及追问,山下又传来唢呐声——不知哪家姑娘抬着花轿,直接堵到了寨门口。
苏映雪指尖轻抚过带血的帕子,望着牛大雷局促的模样,轻声道:“恩公可知,我本是江州首富之女?”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