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两寸厚,她担忧张婆子轻叹一声,随即去找穆元湛。
穆元湛一身白色中衣,忙从窗边提着极轻的步子迈着长腿回到床上。
“当当”,她轻轻敲了两下门,“王爷,你醒了吗?”
片刻后屋里传来一声:“进来。”
沈云歌推门进去,穆元湛在内殿床上,她站在外殿,问:“那个我是想问一下,可有夜鹰卫传来的信?他们今儿可能回来?”
她实在担心张婆子,她一个上了年岁的人,长途跋涉,又病了,还赶上这么大的雪,虽然穆元湛派医士去了,可她还是焦心得很。
听着穆元湛道:“呃,还没有,这么大的雪,延迟几日回来是正常的,你别太担心,有医士去迎,那张婆子定是无碍的。”
沈云歌默了默,又听着穆元湛道:“那个,你可不可以进来扶我,我想去洗漱一下。云起他可能还在世子那里。”
沈云歌满脑子都是张婆子病了,这冰天雪地,若是赶路中再度着了风寒病情加重,那医士能不能把人医好。
她听到穆元湛请她帮忙便心不在焉地走近内殿,刚掀开珠帘进去又突然顿在月洞门前,看到穿着月白中衣靠在架子床上的穆元湛正一双墨深的温润双眸看着她。
她不知为何,看到对方那与往日不同,一张正经的面容不由倏地眼睫一闪,便将眼皮垂下移开与他直视的目光,嗡声道:“那个,我还是去端一盆水来吧,省得王爷挪动。”
沈云歌转身去端水,端好一盆热水往内殿正走着,刚好一个刚来半年的小男婢提着一筐银丝炭进来,看到沈云歌便道:“王爷已经洗漱过了。”
沈云歌随即脚步一缓,内殿的穆元湛同时大手扶额。
殿内殿外鸦雀无声,只剩下小男婢“当啷”一声“当啷”一声往那莲花铜炉里放炭,放着放着还邪眼瞅站定不动的沈云歌。
心思: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站着不动了,把水放回去就好了呀!
沈云歌:“……”她是进去还是把水端回隔间洗浴房去。
她已经怀疑,难不成刚刚穆元湛只是趁机想让自己扶他。
毕竟先前大宝掉了那么多毛的把戏不是没有过。
只是穆元湛除了在人前不